第十章 葬礼
候,周围的人都不理解,觉得我是懦夫,觉得我读那么多书却连枪都不敢拿。我那时……其实也怀疑自己,是不是错了,是不是太自私了。” 他低低地笑了一声,像是在自嘲,眼眸却微微泛红:“有一天,我背着人偷偷哭了一场,秋兰正好撞见了。” 贺鸣川瞳孔微缩,呼吸一时滞住。 他一直以为,许白桥是淡然的,是无论何时都能冷静克制的人。即便旁人指责他、误解他,他也只会轻轻一笑,仿佛世间万事都扰不到他分毫。可现在他才知道,那些他以为的风轻云淡,不过是许白桥竭力维持的假象。 年少时的许白桥,独自背负着那些沉重的言论,甚至一个人躲起来落泪。贺鸣川从未见过这样的许白桥,他甚至无法想象那画面。 胸口像是被什么狠狠撞了一下,酸涩又钝痛。 他忍不住心疼那时的许白桥——那个在人前永远挺直脊背,转过身却独自承受所有情绪的少年。 “然后呢?”贺鸣川的声音不自觉放轻了些许。 “她那时候在上林学府念新闻,偶尔也会写些时评,和我算不上太熟。”许白桥缓缓闭了闭眼,像是沉浸在某个遥远的回忆之中,“她没有骂我,也没有劝我,她只是拍了拍我的肩,说:‘你留下来,是为了保存国文的种子。’” 贺鸣川没说话,只是静静地听着。